每人一天只能玩两个小时手机?政府高调民众冷淡,场面异常尴尬
封明市是日本爱知县下辖的一个普通市镇,常住人口只有六万出头。在全国版图上,找不到什么存在感,却因为一条新规意外成了焦点。
这份名为《封明市推进智能手机等设备正确使用条例》的政策,在2025年10月1日生效,不靠执法机关、不搞强制管理,仅靠居民自觉,却明确提出每天只能在“休闲时间”内使用电子设备不超过两小时。
这条规定一经宣布就引发巨大争议,不少人对这类“技术控管式”的治理方式感到荒诞,有人讽刺它是“轻小说条例”,也有人说这是日本社会又一次典型的“开会型治理”。
封明市不大,相当于中国一个普通镇级单位,但偏偏就打响了全日本第一个限制智能设备使用时间的旗号,姿态摆得很大。
从条例内容看,除了两小时上限,还加入了对未成年人使用电子设备的“指导”建议,要求监护人进行监管。
但整个条例没有明确什么叫“休闲时间”,也没列出哪些设备算是被限制对象,更没有任何处罚手段。比如通勤途中刷短视频是否算时间?学习用平板是否包含在限制中?都没有清晰答案。
这不是日本第一次试图对数字生活进行整改,早在2020年3月,香川县就出台过类似的条例,明确规定未成年人每日游戏时间不得超过一小时,晚上九点或十点以后禁止继续使用。
那项条例执行没多久,就被本地一名中学生起诉,理由是违反日本宪法第十三条所规定的“自由与幸福追求权利”。案件一度引爆全国讨论,媒体称这起诉讼为“学生反击政府的典范”。
香川县那次风波并未彻底终结这类治理思路,反而像是开启了一条模板式路径。五年后,封明市几乎照搬了香川县的操作,只是把“游戏时间”换成了“所有电子设备”。新条例背后仍旧强调“青少年保护”,仍旧靠居民配合执行,依然模糊细节定义,也没有约束机制。
封明市这一举动很快在社交平台上引来调侃,有人把它和“香川县玩家”并列,说这是“限玩令二代”,甚至开玩笑说“封明市人只能刷短视频到定点就得下机”。这类民间玩笑多了,官方也开始有些尴尬,但并未进行任何补充解释。
市政府在条例出台后召开多次说明会,市长亲自出席说明政策初衷,但面对的却是民众普遍的冷淡。不少居民根本没听说有这么个条例,听说后也只是笑笑,不认为会影响自己的日常。有人照常在通勤路上刷剧,有人下班后继续玩手游,一切如旧。
街头媒体采访显示,很多人不清楚“休闲时间”到底指什么,有人甚至直接表示“这东西没什么参考价值”。没有明确的定义,没有配套措施,民众自然无从遵守,更何况使用手机早已不仅是娱乐行为,有人靠它工作、有人查资料、有人连社会关系都靠它维系。
封明市内部也并非所有人都认可这个条例,一些地方议员提出质疑,认为这只是“开会产物”,缺乏实际效果。但条例仍然如期通过,原因也很简单它本身不涉及预算分配、不涉及重大项目,只是一次“姿态表达”,执行难度低,政治风险小,还能体现市政部门“关注青少年”的立场。
与香川县事件不同的是,封明市条例并未引发法律诉讼。也没有出现媒体争相采访的“勇敢学生”,只是平静地在社会中掀起短暂波澜后归于平静。但影响仍然存在,人们在议论时常把它和之前的“限玩令”放在一起当笑话讲,讽刺这些所谓的社会治理不过是重复套壳。
封明市的做法也让人看清日本地方行政惯有的治理风格,面对现代社会问题,不从根源入手解决教育焦虑、技术依赖或代际沟通,而是先动手机和电子设备这些“看得见的敌人”。
从外面看,这种治理很温和,没有强制,却常常流于形式,成了一种“道德提醒式”管理。看似不干涉自由,实则让社会负担又多了一层。
街头的便利店还在24小时营业,学生下课后依旧在快餐店边吃边刷视频,上班族在地铁里盯着手机屏幕浏览消息,老年人则一边坐在长椅上,一边滑动社交软件,打发下午时光,这些场景从未因条例生效而改变过节奏。
在网络社区,有人把封明市称为“日本的安卓城市”,笑称它是“更新了系统却没有安装任何应用”。还有人调侃,这类条例最大的贡献是“又成功组织了一次会议,合理使用了一批预算”,讽刺意味拉满。
曾经被香川县“限玩令”戏弄过的网民,现在已经很熟悉套路。一张表格、一次发布会、几场说明会,外加一个没有执行路径的条例,组成一整套社会管理剧本。政治人物在这种表演中完成了一次“关心青少年”的表态,地方政府完成了一次政绩记录,媒体完成了一次报道任务。而社会本身,一切依旧。
从香川县到封明市,这条“限玩路线图”并未停止,也许几年后,还会有第三个城市照搬旧案,只需换个表述、换个设备类型,再走一遍流程。新一轮新闻发布会、新一套政策术语、新一次说明会又将上演。
在看似认真的背后,真正的问题却始终被掩盖。青少年的压力不来自游戏时间,成年人也不会因为多刷一分钟手机而影响什么生活决定。真正影响他们的,从来不是“用没用手机”,而是社会本身的形状。条例写在纸上,数据报上去了,会议开过了,新闻也发了,剩下的部分,就留给时间把它悄无声息地掩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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